郝德无力地叹息了一声,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来劝他回去了,结果照旧。郝德实在没招儿了。冷昊天上了楼,站在窗口看着郝德的车逐渐驶离小区,车的尾灯在夜空中划了两道长长的弧度。他的心痛在夜色中快速地膨胀开来。今天一向不低头的父亲给他打了个电话,郝德也是三番两次地来找自己。可是那样的错他能忽略不计吗?不能!想见大伯还在病房里等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冷昊天打起精神,不再纠结那件事。他走到客厅,在电视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英国那个同学给自己寄来的药。冷昊天捧着那个小盒子,感觉像是千斤重。这个药寄来有几天了,冷昊天一直在犹豫。一来是在找合适的机会,二来是在担心这药的风险,毕竟这只是同学的研究,因为医学界有争议,至今没有面世。本来大伯的身体就不太好,万一这个药有风险该是怎么办?这一犹豫就是好几天,这几天加上依依外出,安娜还得自己照顾,这件事就被冷昊天耽搁了下来。今晚,冷昊天细细地规划着,觉着最近该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为冷云天车祸后做完手术还在医院保养,该是没有多少注意力在大伯这边。还有父亲也因为自己撞破他和玉佩琴的事儿离家出走这件事纠结不堪。该是对大伯那儿也放松了警惕。这个机会自己该好好把握。想到这里,冷昊天决定再去医院看看大伯。乘着夜色,冷昊天乘着摩托车直抵医院。去了医院,主治医生已经下班了,医院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见冷昊天到来,都纷纷表示好几天不见他来了。冷昊天说最近自己的事儿多,给耽搁了。进了大伯的病房,发现特护正在陪侍床上打盹儿。听到响声,特护醒了过来。“冷医生,您来了?”“是啊,几天没来了,来看看大伯。”“先生他已经睡了!”特护压低声音。“我知道,我坐坐就走!”冷昊天在大伯的床前坐了下来,凝视着睡的安然的大伯。他两鬓斑驳的白发显示着他突然间的苍老。什么时候大伯已经老了呢?在冷昊天记忆中,大伯依旧是那个玉树临风,对自己极其慈爱的中年男子啊。冷昊天看着他,突然就想到了他的弟弟和他的妻子之间的苟且之事儿,顿时觉着大伯好可怜。都是至亲,却齐齐背叛。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呢?该是知道吧,冷昊天想起了上次于佩琴来的时候,大伯眼睛上的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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