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闼(“我在想你。”...)[1/2页]

两个人靠得太近, 黄栌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北方深秋的干燥空气中,孟宴礼周身萦绕着的那种, 刚刚沐浴后的、带着植物清香的潮湿。



让黄栌脑子卡顿的,不止是他近在耳边的呼吸声、轻搭在她颈间的手,更是他说出来的话。



她真的在喝香槟的那天,对孟宴礼做了那么过分的举动?真的胆大包天地摸了人家的喉结?



那时候他们还没那么熟吧?!



就算是现在,也不是那种随便可以摸人家喉结的状态啊!



还有撞到鼻子时,混乱之间, 她是不是真的亲到过孟宴礼的耳朵?



黄栌,你这个耍酒疯的流眠!



黄栌很怂地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对上孟宴礼的眼睛, 她垂死挣扎, “我一定不是故意的......”



孟宴礼退开些, 忽然把黄栌抱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 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无师自通地撒娇:“我错啦!下次不喝香槟了,我不知道我酒品那么差的......”



孟宴礼想要打趣她, 话却在嘴边顿了顿。



本来是逗她, 但如果她再在他怀里扭几下, 孟宴礼觉得他今晚的时间会很煎熬, 无奈地温声开口:“别动。”



他抱着她往外面走,黄栌察觉到,问了一句:“去哪儿?”



"你该睡觉了。



黄栌是被孟宴礼一路抱回客卧的,他把她放在床上, 临出门前, 俯身捏了捏她的脸:“晚安,黄栌。”



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姑娘, 没印象的摸喉结之类的不算,有印象的最高实战经验是用粘土,帮陈聆捏过雕塑的蛋蛋。她哪受得起孟宴礼这么苏的举动,心脏跳得快把胸腔冲破了。



黄栌直接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闷声说了“晚安”。



隐约听见孟宴礼从客卧出去的脚步声,还帮她关好了门。



其实如果他刚才低下头,不是捏她的脸,而是吻她,她应该也会仰头......



好了黄栌,不要再想了!



你是一个矜持的姑娘,你不是流氓。



这样想着,黄栌甚至心虚地想到了徐子漾的那些话——



“......别总想着占我孟哥便宜,男人也得节制着来的。答应我,多注意他的身体,好吗?”



该不会,在她内心深处,真的有想占孟宴礼便宜的意思吧?



那她对徐子漾的气愤,会不会是恼羞成怒啊?



对刚在一起半个月的男朋友有些小小的歹念,这正常吗?



通常情侣应该什么时候拉手接吻睡...咳,睡觉吧还是!



夜风呼啸着,搅乱这个夜晚。



黄栌以为自己会失眠,但真的是太困了,抱着被子没几分钟,就在孟宴礼家熟悉的味道中睡着了。



之后的那几天,天气一直不是很好,动不动就刮大风。



反思过后,令黄栌自己感到欣慰的是,她心里最惦记的,依然是希望孟宴礼能开心这件事。



这可是真正的喜欢。



不是见色起意!



就在这种动不动就狂风怒号的天气下,时间进入到12月,孟宴礼计划去国外一段时间,参加叶烨的婚礼,以及去看看他爸妈。



因为交流赛的事,这个学期黄栌他们学校和其他国内外的美院,联系比过去更频繁。学校卫生环境抓得更严了,据说有几个国外美院的老师,要到他们学校来交流学习。



孙老师下了个命令,让画室的几个同学去采购一点好的画具,把画室稍微收拾收拾。



免得国外的老师过来参观时,他们给学校丢人。



黄栌被仲皓凯他们拉着一起采购,那天冷死了,她穿着有帽兜的外套,把帽兜扣在脑袋上,紧紧揪着帽子的抽绳,怕被风把帽子吹掉。



在广场上等了好几分钟,仲皓凯他们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实在熬不住狂风的摧残,哆嗦着在群里发了信息,告诉他们到了打电话,然后自己先找了家商场,进去边逛边等。



商场里早已经是冬装,逛到某个品牌前,黄栌看见有情侣在挑选围巾。



于是在这个没什么节日、纪念日的平凡日子里,她给孟宴礼买了一条灰色格子的羊绒围巾。



自己也挑了同款,米白色的。



那天晚上和孟宴礼约了一起吃饭,黄栌就把围巾送给了他。



吃的是西餐,奢侈品纸袋突然放在桌上,挺浪漫个事儿,被她说得像包养奶油小生的富婆:“你别有压力......”



说完,她看见孟宴礼那张总是平静的脸上,露出些啼笑皆非的神情。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有奖学金的,虽然画画上赚到的外快很有限,但我成绩很好很努力,奖学金每年都有我,攒下来也没处花......”



外面还是那么冷,余光里有刚进来的食客缩着脖子搓着手,好像在说,一定要点份热汤暖暖身子。



饭店大堂仗着举架高,垂散了好大一盏水晶吊灯,水晶层层叠叠,折射出漂亮的光。



孟宴礼就坐在灯光下,眸色含笑,对她说“谢谢”。



他说后天出国刚好可以戴,还和她讲了国外冬天的天气,说风比帝都大多了,特别冷。言辞间把她这条围巾说得,好像是及时雨一样。



黄栌没有在冬天去过那座城市,听完,很为自己在孟宴礼临行前送了围巾而感到高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十天左右吧。”



“那么快?”



“嗯。”



“参加完婚礼,不用陪你爸妈和弟弟多住一段时间吗?”



“不想出去太久。”



“为什么?”



“你不是在国内么。”



孟宴礼出国那天,黄栌有课,没能去机场送行。



起飞前,他拍了张不露脸的照片给她。人坐在飞机舱里,腿上放着她送的那条灰色格子围巾。



12月之后,学校很忙。



有一场校内的小型艺术展,主办方是雕塑系,但黄栌他们这边也可以参展。



除此之外,国外几所美院的老师陆续到来,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来自不同美院的老师讲公开课。黄栌是个好学的乖学生,节节不落,都去听了。



孟宴礼不在家,周末闲暇时,黄栌又开始在画室画画。



有那么一个下午,陈聆抱着热奶茶过来诉苦,说要参展,天天忙成狗,没时间睡觉没时间吃饭。



仲皓凯怼他:“但有时间喝奶茶,有时间过来贫嘴。”



“嘿呀凯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是适当放松。”



“昨晚和我室友联机打游戏的不是你?”



“那是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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