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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四海之家!
大唐是武道的世界,至少不是王冲印象中那种普通人的世界。【全文字阅读..】
正因为是武道的世界,所以有很多可以雇佣的武者。这些武者高低不一,良莠不齐,雇佣的习惯也不一样,有的人只接受单次的任务,有的人按时间计划,至少一个月以上,还有人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附带条件。
另外,这些人背景各不相同,出来参加雇佣的原因也多种多样。有的人目的单纯,其实想要赚钱,但也有的人目的不纯,另有所图。
以往,雇佣的武者故意干掉雇主,掠劫财物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所有都需要雇主自己去仔细甄别。
“就是这里了!”
京师西南,靠近城墙边的地方,王冲仰着头,看着眼前这座外表普普通通,又矮又小的茶楼。
茶楼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四海之家!”
牌匾底漆有些驳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少爷,就是在这里吗?”
“这个地方看起来好破旧啊!”
申海、孟隆两个人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说是茶楼,但是往来的人很少。而且,地点非常偏僻。
以一间茶楼的情况来说,没有客人,那是铁定要陪本的。
“放心吧。就是这里。”
王冲洒然笑道。
如果真的是一间茶楼,当然是要陪本的。关键是这里不是啊。整个大唐雇佣武者的地方,就没有一个是在闹市中的,都是越偏僻越好。
王冲现在看到的“四海之家”只是众多的雇佣武道高手的地方之一。
向申海、孟隆招了一下手,王冲带着两人,很快踏入了这间茶楼。虽然外表看起来又脏又旧,但是茶楼里面却很是干净。
王冲走进去,发现所有的木梯都是一尘不染,上面的漆非常整齐。另外,地板也很干净,虽然说不上多华丽,但绝对不像外表那么简陋,至少达到了正常水准。
茶楼里,桌子不少,许许多多的武者,衣着各异,气质各异,或趴或坐,或闭目养神,或者独自斟饮。
王冲进去的时候,发现这里面前来雇佣的人还是不少。许多人都是一身富商的打扮,所以王冲等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掌柜,这里雇佣价格,谁的最高?”
王冲也不啰嗦,直接找到柜台后胖胖的,一脸的横肉的掌柜。
“呐,看到那个锦衣蓝冠的了吗?按任务记算,出一次任务至少三百两黄金。人送外号,滴血剑。剑法非常凶!是真武一重的高手。他这个级别,在王府里面做护卫都是绰绰有余了。这种人算是相当不错了!”
柜台后,掌柜翻眼睛瞧了王冲一眼,然后指着不远处,看起来衣冠楚楚,神色冷峻,很有高手风范的中年人道。
申海、孟隆闻言顿时大为意动。如果有个真武境的高手帮忙,王府的安全定然会大大增加。
不过,王冲却并不是很满意。
“三百两?还有价格更高的吗?”
王冲皱眉道。
三百两黄金的雇佣价格或许足以表明他在这里的实力层次,不过王冲要找的,根本不是这个层级的。
印象中,那个人的价格可不是三百两能解决的。
“更高?”
胖胖的,满脸横肉的掌柜突然冷笑两声,仔细打量了一眼王冲,就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他一样:
“搞了半天,原来你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来给我捣乱的。行!你们要找的人就在二楼,最角落里的就是!放心,绝对不会弄错。”
那掌柜说着双手往袖子里一插一兜,撇过一边脸,不再搭理。
王冲只是一笑,道了声谢。便顺着二楼的木梯,往上走去。
王冲上了二楼,终于明白那掌柜为什么说自己绝对不会弄错了。佑大一个二楼,泾渭分明,一半坐着其他的雇佣武者,而另一半坐着一名灰袍武者。
这灰袍武者三十四岁左右,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身上灰色的袍子也有些破了,看起来,和周围其他的武者有很大的差距。
不过尽管如此,他的雇佣价格可不低。
在他的身前,一张半尺长的牌子,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耀眼的数字:
五千两黄金!
看到这个价格,王冲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他坐在一起了。这一位,真是价格高的没朋友。
和其他人相比,他的雇佣价格何止是高了十倍。恐怕很多巨贾富商都不一定雇得起他。
“就是他了!”
王冲看着桌上的木牌笑了起来。这一位,刚刚才出现在这间茶楼不久,五千两黄金的价格还不算是高。
等到一段时间之后,王冲知道,眼前这位恐怕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申海,去拿一坛最好的酒过来。”
王冲道。
“是,少爷。”
申海很快应声而去。王冲也迈开脚子,朝着脚落里的灰袍武者走去。
“看到桌上的牌子了吗?非诚勿扰,想要喝茶吃酒,那边去,这边不欢迎。”
灰袍武者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带着一股疏远的味道,天生的不合群。他嘴里说着不客气的话,但头却根本没抬起,一个人自斟自饮,喝着那种几枚铜钱一壶的最劣的酒。
“我是来找你的。”
王冲微微一笑,抬起头递过去一个眼色。申海会意,将手中几两黄金一坛的青松酒重重的拍到了桌上。
申海轻轻一拍泥封,一股松林般的酒香立即从里面飘了出来,香气淡雅,不浓郁,却又有一种格外的清甜,闻一口,让人感觉心旷神怡,仿佛突然从闹市之中,置身于幽静的深山之中一般。
“这个是我送你的。这里地方简陋。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酒了!”
王冲笑道。
这翻话他说的真心实意。
对于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王冲是向来都不吝啬的。所以海德拉巴的合同只有九万两黄金,但王冲却给了阿罗迦、阿罗傩十几万两的黄金,丹师们的秘密团体成为一个外围的暗影都需要二十万两的黄金,但王冲却毫不心疼。
只要是真正有用的,有才能的,王冲都会非常慷慨。
六七两黄金一坛的酒已经很贵了,不过对于王冲来说,眼前的人可远远不止这个价。
让他喝六七两黄金的酒,算是委屈他了。
看到放到桌上的青松酒,灰袍中年人的眼神终于变得清醒起来。虽然脸色依旧冷漠,但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疏远了。
“事先说好,我的价格可不低!”
“五千两黄金?”
“每月!”
灰年中年人道。
“知道。”
王冲笑道。五千两黄金一个月,一年就是六万两!这么高的的价格,恐怕那些有钱的富商巨贾都难以接受。
而世家大族有自己的武者,用这么高的价格雇佣一个外人,恐怕他们也难以接受。
不过王冲却不在乎。
一个月五千两,一年六万,对别人来说很高,但对他来说却算不得什么。王冲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酒桌后,灰袍中年人终于露出认真的神色。在这间茶楼这么久,大部分对他不是耻笑,就是疏远。
王冲算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来雇佣的人。
“我先说好,我的雇佣是有条件的。”
“你说。”
“第一,雇佣金必须提前支付。我不接受赊欠。”
“可以。”
王冲点了点头。
“第二,我不接受命令。接受雇佣后,我只负责你的安全。其他一切不管。”
“也可以。”
王冲再次点了点头。
“第三,我不接束缚。接受雇佣之后,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得限制。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出不出现那是我的事。”
王冲还没说话,申海、孟隆的脸色却很难看了。
“可以。”
王冲再次点了点头。
“第四,如果我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灰袍中年人说出了最后一点。
“开什么玩笑,你那还叫雇佣吗?”
“五千两黄金一个月,你想出现就出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王冲还没开口,申海、孟隆就忍不住了。这哪里雇佣武者,简直是请了一个大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要价却这么离谱。这人真是把别人当傻子吗?
灰袍中年人没有说过,只是扭过头,望向身侧的王冲。
“少爷,绝对不行!要照他这样子,那还是雇佣吗?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少爷花的钱不就打水漂了吗?”
申海极力的反对。声音一落,身后突然一阵哄笑。
“才知道啊!”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和他坐在一起?”
“这混蛋简直把自己当大爷!眼高手低!”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你们这些家伙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
身后阵阵起哄,王冲他们一进来的时候众人就注意到了。现在这一幕,完全不出乎他们的预料。
“几位爷,我们这边可是高手也不少。要不,我们聊聊。”
也有人极力的勾搭,想要王冲等人雇佣自己。
“可以。”
就在众人哄笑的时候,王冲终于开口了。仅仅只是两个字,却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
刹那间,万籁俱静,所有人吃惊的望着王冲。
就连一直淡然的灰袍中年人,眼中也露出惊讶的光芒。
【第三章预计在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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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玉真宫的变故!
灰袍中年人知道自己的条件有多么苛刻。【无弹窗..】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于眼前的少年,他根本没有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就是这个他不报多大希望的少年,居然答应了。
“疯了!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条件也答应!”
“真的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
“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花这么多钱在这种废物身上啊!”
“而且,他们知道这家伙什么来历吗?”
……
身后,茶楼里,一群同样是雇佣高手的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在这里,一百两黄金就能雇佣一个很厉害的高手,但这个少年却愿意花五千两去雇佣另一个人。
关键是,他甚至连对方的出身背景都不知道!
这种行为简直是难以理解!
“怎么样,同意了吗?”
王冲微笑道,神色始终没有丝毫变化。似乎灰袍中年人提出的只是某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灰袍中年人看着王冲,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第一次,他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就在王冲期待着他的回答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
“要想拿这么多钱,也要有这个本事。少爷,我来替你试试他!——”
声音未落,空气爆炸,一只坚硬的铁拳突然从王冲身边发出,卷起滚滚的狂风,直奔灰袍中年人而去。
那只铁拳的周围,甚至荡起一圈若虚若实的白色的涟漪,这是元气九阶高手的标志“涟漪之环”。
“申海,不要!——”
王冲脸色大变,想要阻止申海,但已经来不及了。耳中隐隐传来一声冷哼,下一刻,申海的拳头在距离灰袍中年人还有数尺的地方,似乎撞上一层无形的墙壁,陡然停了下来。
“哼!不自量力!——”
电光石火间,一个声音不高不低,清晰的在所有人耳中响起。下一刻,一股磅礴的气息仿佛风暴一般从刚刚还不眼的灰袍中年人体内暴发而出。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茶楼内狂风大作,吹得所有人衣袍猎猎,而就在这阵狂风之中,申海就像一个皮球般被灰袍中年人体内爆发的力量震飞出去,轰隆一声,撞击在“四海之家”另一侧的墙壁上。
“成交!”
狂风平息,灰袍中年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在他对面,距离十多丈的地方,申海从地上站起来,身上居然毫发无伤。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傻掉了。孟隆站在王冲身边,更是呆若木鸡!
“四海之家”只是一家很普通的茶楼,做为雇佣武者的据点,是属于比较低层次的那种。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间茶楼里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特别是那些和他朝夕相处了数月的雇佣高手,更是震惊无比。
“内气外放,这个人至少都达到了真武境。看他轻而易举的样子,很显然,根本没怎么使用真正的力量。他真实的实力远比表面的要强大的多。”
“而且他能把申海震出这么远,对于力量的运用,也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个人至少都是真武境六七重的境界。只会更高,不会更低!”
……
王冲看着面前的灰袍中年人,脑海中闪过一道道念头。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的眼光还是一等一的,唯一可惜了,受限于自身实力,王冲现在根本就看不出这些人的真正实力。
“成交!”
脑海中转过这些念头,王冲迅速的伸出手来,和灰袍中年人握在了一起。
灰袍人叫“李诛心”,这是王冲将五千两黄金交到他手上后知道的。对于自己的来历,李诛心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而得到那五千两黄金之后,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李诛心真的只出现了一会儿,立即消失不见了。
对于这种情况,申海、孟隆都郁闷不比。只有王冲毫不在意。
对于李诛心,王冲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个人“言必行,行必果”。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也不会有大唐的亲王极力把他留在身边,做自己的贴身护卫了。
“现在,可以安心的去修练蛮神劲了。”
站在四海之家外的马车旁,王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了李诛心这种高手,等于无形中多了一层保护。
现在,他真的可以放心到山林中修练武功,增长实力了。
“驾!”
一声吆喝,马车急驶而出。不过却并没有返回王家,而是朝着京师城门外的群山而去。
……
就在王冲每天前往城外山林修练的时候,同一时间,大唐的皇宫中另一场风波却在酝酿着。
“娘娘,宋王殿下送来一封信!——”
粗哑的声音中,一名脸上皱的更老橘子皮似的宫内老嬷嬷,拿着一封信笺,走进了装修得美仑美奂,金碧辉煌的玉真宫中。
“什么?!”
红色的宫帐内,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太真妃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李成器!你真是欺人太甚,你嫌辱的我还不够吗?在朝堂上联合众人毁诟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变着法子写信来骂我。我到底是哪里欺辱你了,居然要这么毁诟我!”
满朝文武里面,如果说有一个人她最恨之入骨,那就一定是宋王李成器。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和圣皇走到了一起。
 
; 如今因为一个李成器,她卷入旋涡武诟病。太真妃心中如何能不恨。
李成器对她成见太深,这封信,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来侮辱自己的。
“娘娘,那这封信怎么办?”
“还用我教你吗?拿下去,用火烧了!”
太真妃的声音冷冷道。
“是,老奴这就去办!”
老嬷嬷头颅一寒,连忙低下头来,转身离去。在玉真宫的偏殿,宽敞明亮的大殿里,一名十几岁的清秀宫女正跪在地上,面前点着一盏灯。
再往前,一个火炉燃烧着。旁边放着许多的衣物。
宫廷中,那些娘娘、贵妃、嫔妃们穿旧的衣服是不能随便扔掉的。而是必须用火焚烧,以免遭到亵渎。
这种地方,就叫做焚衣坊。
“这封信,拿去。娘娘的意思,用火烧了。”
宫装的老嬷嬷将宋王的信往桌上一扔,也不等那宫女反应,转身就走。宫廷之中事务众多,这种小事有丫寰们做就可以了。
她这种老资历的嬷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十几岁的小宫女看着老嬷嬷离去的背影,怔了怔,这才拿起桌上的信,抽了出去。她一直有个习惯,宫里面那些精致的东西,她总一遍,然后才会拿去焚烧。
不过,当小宫女抽出那封信,一下子呆住了。
……
太真妃突然觉得玉真宫里的气氛最近有点怪。
宫里的小宫女在给自己送衣服的时候,隔着宫帐不停的偷偷的打量自己;丫鬟们送糕点的时候,也是如此,明明糕点吃完了,却端着盘子,站在那里不知道走;甚至连宫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们,也有些不对劲了。
太真妃在宫内,时常听到外面念叨什么一两句云啊,花啊的!
这种情况一天两天没什么,但是接连好几天,这种气氛不但没有转变,反而越发的严重了。
最后,甚至连宫帐四角的金吾卫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一名小宫女因为偷瞧自己,把圣皇送给自己的糕点整盘打翻在地上的时候,太真妃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小宫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她就算再不懂也知道,自己打翻了圣皇送给娘娘的糕点,这可是大糕。
“小月,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心不在焉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太真妃的声音从宫帐里传来。
“娘娘息怒,奴婢最近也是听了一首赞美娘娘的诗,所以才忍不住想娘娘。”
小宫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浑身发抖。
“赞美我的诗?”
太真妃大为惊讶,心中的怒气反倒一下子消了。
“是的。不止是我,小英,小梅她们全都是这样的。大家都说,娘娘你好美好美,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写出那样美的诗来,所以奴婢们才会忍不住偷偷打量您。”
知道犯了大错,小宫女连忙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合盘托出。
“把小英、小梅,还有所有人统统过来!”
这下,太真妃心中越发好奇了。
只是片刻的时间,整个玉真宫的人都被召集过来了。宫女、丫寰,奴婢,老嬷嬷,甚至连宫里的太监都被召来了,黑压压一片人全部跪在宫帐外。
所有人都说是因为觉得娘娘您好美好美,才忍不住偷偷打量。这让太真妃心中越发的好奇了。
而当太真妃问起那首诗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虽然人人都说那首诗很美,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记住那首诗的全部内容,人人都只知道个只鳞片爪。
有说“云向雨的”,有说“云像花的”,有说“春风浓的”,有说“华槛美”的,总之,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首诗的详细内容究竟是什么。
就连同样一句话,都有三四句不同的说法。
这让太真妃越发的迷惑了。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确确实实有这么一首诗,引发了玉真宫里这翻变化。
“告诉我,这首诗你们都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最后,太真妃想出了一个办法。让所有人说说,自己都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小英!”
“小梅!”
“小月!”
……
当一路追溯下去,最后这一切的源头却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
“是焚衣坊的小竹告诉我!”
当而焚衣坊的小竹被召过来,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太真妃得到的,却是一个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
“娘娘息怒!那首诗是我从宋王殿下的信里看到的!”
“宋王?!”
太真妃一下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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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平调词!
宫帐中,太真妃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会和宋王拉扯上关系。【..】
“你说的是我让你烧掉的那封信吗?”
太真妃沉声道,并没有动怒。
“娘娘恕罪,奴婢斗胆并没有把它烧掉。奴婢实在是忍不住……”
“拿来!”
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责怪这名宫女私自保留宋王的信封。
而且在内心中,太真妃也有很大的疑惑。宋王那封印,在她的印象中,应该是来斥骂自己的,但又怎么会和一首诗拉上关系?诗又怎么骂人?
而且,真是骂人的话。这个宫女和婢子也就算了,那些老嬷嬷是怎么回事?
这些念头已经让她心中越来越好奇,已经完全无瑕去责怪她们了。
信件很快拿出来,依旧是原封原样,只是铅封已经不见了。
太真妃坐在宫帐之中,这是圣皇和那位天机大师的安排,任何人不得接近。就连那些宫女和奴婢们,进入送衣服、点心,还有服侍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根本不敢看。
按照那位天机先生的说法,只有如此,凤煞封红鸾,太真妃才有可能平安渡过此劫。
“把封打开,给我念出来!”
太真妃命令道,听不出表情。
“是,娘娘!”
焚衣坊的宫女小竹浑身颤抖,但却强忍着恐惧,将信纸从里面抽了出来。一刹那间,房间里所有服侍的宫女、奴婢、丫寰,护卫,甚至不苟言笑的老嬷嬷都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们都或多或少,只鳞片爪的听过这首诗的一些片段。但真正完整的诗,谁也没有听过,只是记得那首诗极美极美。
“念吧!”
太真妃带着一丝怒气道。她实在想不明白,上次来信指责她之后,宋王又弄出了什么手段来混乱她的玉真宫。
“是!”
焚衣坊的小竹应了一声,一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觉出了她的变化。
前一刻,小竹还浑身颤抖,满是恐惧。但是下一刻,当她双手拿着那首“诗”的时候,竟突然的平静下来,清秀的脸庞上光芒湛湛,流露出一股动人心魄的温柔,就好像注视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清平调词!”
小竹念出了诗名。她的声音非常清脆、轻柔,好像颤动了人的心弦,让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这是一首乐府诗。”
太真妃呆了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一首诗。
“原来叫清平调词。”
四周的宫女、奴婢、丫寰们也是一阵骚动。这是她们第一次知道诗的名词,以往的时候都是你传我,我传你,碍于太真妃的禁令,大家不敢公开讨论,所以居然没有人知道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宫女、奴婢们大多识字不多,造诣不高,所以也说不出清平调词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词名有种说不出的清韵雅致。
“继续念!”
太真妃心中越发的奇怪了。听这诗名,怎么也不像骂人的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
小竹的声音更加轻柔了。这轻轻的声音在玉真宫里掠过,仿佛拥有一种无穷的魔力,一刹那间所有的宫女、奴婢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呆呆的看着焚衣坊宫女小竹的方向,看着她手中的那纸信纸,就好像失了魂魄一样。
“云想衣裳花想容,原来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是她们第一次听到那首诗真正的内容。
红色的宫帐内,太真妃也怔住。原来不是什么“云向雨的”也不是什么“云像花”,而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一刹那间,太真妃心中的某处就好像熔化。她的诗词造诣远比这些宫女、奴婢们高得多。
所以愈发的能感受以诗里的那种韵味和雅致,还有一股……淡淡的慵懒!
冥冥中,就好像有一道人影斜托着腮子,在月夜之下,慵懒的躺在花丛中,抬头看着头顶婀娜多姿的云,和身畔娇艳欲滴的花,想着心中那个美丽的女子,流露出浓浓思慕的味道。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个女的什么样,每个人女子一定极美极美,有云的婀娜,有花的娇艳。
太真妃一时呆住了。
这些宫女虽然没有什么诗词造诣,但是有句话她们说的没错。这首诗真的极美,比她以往读过的任何诗词都要美的多。
“……春风拂槛露华浓。”
小竹念出了下一句内容。玉真宫里越发的幽静了。就连宫帐四角的金吾卫,也忍不住气息波动了一下。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栏露华浓,真的好美……”
一个个宫女,奴婢痴痴的都说不出话来。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知道那首诗句内容,比她们想像的还要美。
“若非群玉山头见……”
第三句念出来,宫帐里的呼吸声都有些急促了。
“会向瑶台月下逢!”
最后一句念出来,整个玉真宫里一片幽静。
春风啊!拂过栏杆,隐约见那女子的美貌,人世间怎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难道我误入了群玉仙山吗?要不然,那就一定是瑶台里的仙子吧?
……
一首诗毕,玉真宫里突然涌动着一股奇异的韵味。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诗优美的意境里面,一个个浮想连翩,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痴了。
就像那些不苟言笑的老嬷嬷们,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温柔。却是被这首诗勾动了青春的回忆。
虽然两鬓斑斑,银丝满头,但谁又不曾年轻过?谁又不曾情窦初开过?
就算她们是众人心中冷冰冰,不苟言笑,不懂风情的老嬷嬷,也能感觉出这首诗里极美的意境。
安静!
无比的安静!
太真妃坐在红色的宫帐,感觉心都好像融化了。
……
良久良久,众人终于从清平调词的意境里苏醒过来,一个个偷偷的望向了红色宫帐里的太真妃。
众人就算不怎么识字,不懂什么诗词,也知道这首韵味雅致、迷人的诗词是赞美一个女子的。
这封信是宋王送给太真妃的,那么毫无疑问,诗里赞美的那个仙子一般,如此美丽的女子一定就是太真妃。
这也是众人这些天一直偷偷打量太真妃的原因。
虽然太真妃已经进入宫中已经不短,但是碍于圣皇的命令,其实还没有多少人见她的真容。
宫里娘娘、公主众多,众人本来以为,这位太真妃就算再漂亮,也就是和其他娘娘差不多。
但是听了这首诗,众人心中却禁不住起了波澜。
一个能让人诗里如此赞美的女子,一定不是普通的美丽吧?她一定是极美极美,就像诗里说的,如同天上瑶台的仙子。
“没有了吗?”
红色宫帐里的声音突然问道,带着一丝怅然的味道。
“没有了。”
小竹恭敬道。
宫帐里静悄悄的,太真妃呆呆的坐在那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她的心中突然有失态了。
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赞美她,把她说的这么漂亮!
就像一个人的眼睛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脸一样,太真妃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漂亮,但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漂亮。
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她说的这美,这么漂亮!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美,说自己漂亮,太真妃也是一样。
“我真的有这么美吗?”
太真妃突然有些不自信。那首诗把个女子说得真的太美太美,以致于太真妃突然有些不自信,那个女子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真的有那么那么的美吗?
“把那封信拿过来!”
太真妃突然道。
“是,娘娘。”
小竹弯着腰,低下头,恭恭敬敬的把“宋**”送到了宫帐的边缘。太真妃走过去,伸出手,接过了那封宋王的“信”。
“清平调词‘一’!”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太真妃突然就变了脸色:
“小竹,你为什么没有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首!
“啊!”
小竹一听,连忙跪在地上,颤声不已:
“娘娘恕罪,奴婢不知道,那个一字还要念出来。”
红色的宫帐来,太真妃看着信纸的首行,在“清平调词”四个字的旁边,确实还有一个“一”字。
也就是说,她看到的这首诗仅仅只是其中之一。换而言之,可能还有清平调词二,清平调词三。
“信封里还有其他的诗吗?”
太真妃道。
“没有了。回娘娘,奴婢看到的信封里只有这么一首诗!”
小竹浑身颤栗道,私藏娘娘的信件可不是小事。
“算了!相信你也不敢这么做,下去吧!所有人都下去吧!”
太真妃叹息着,挥了挥手。
“是,娘娘!”
众人立即低着头,纷纷离去。只是临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偷偷的瞥向红色的宫帐里。
这位娘娘,……居然这么美吗?
玉真宫里静悄悄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栏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真的好美,好美……”
红色的宫帐里,太真妃眼神恍惚,一个喃喃自语,将宋王的那封“信”紧紧的贴着身子。
那首诗将她心都融化了。
对于宋王,客不客气的说,太真妃对他真的是恨之入骨。这位皇室亲王三番两次的毁诟自己,还带领群臣联名上书,极力反对她入宫,反对她和圣皇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