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婚姻之法[2/2页]

杨惠卿:知道啦。



隔着屏幕,他都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时的腔调。



季青林盯着那句话好一会儿,回了一句:会很晚,你先睡。



杨惠卿:好的。



杨惠卿看着聊天框,感觉他俩就像是已经度过七年之痒的老夫老妻了。



这晚,季青林是要去给聂帧送行的,他要去部队了。



聂帧和贺家老三贺毅林是这批小辈里年纪最小的。季青林作为老大哥,从小就是大家的主心骨。上学的时候,混账事大家都没少做,再后来,弟弟们闯了祸不敢闹到家里去,就都靠季青林兜着。



季青林是独生子,又心疼聂帧,把他当亲弟弟似的,明里暗里帮衬着。



这小子是个硬骨头,他去当兵,季青林还真有些舍不得。



贺家老二贺毅溯非说要去酒吧大醉一回,难得的是聂帧也同意了。季青林快三十岁的人了,也只能跟着去胡闹一场。



聂帧胡乱喝酒的架势吓了众人一跳。



杨仝勾着聂帧的肩,说:“帧儿,你这喝法是和谁过不去呢?”



贺毅溯也闹:“我们小帧是不是受情伤了,说出来,哥哥给你做主!”



季青林皱起眉,他有一次碰见聂帧和贺家前几年才接回来的小女儿拉拉扯扯。他看了贺毅溯一眼,没说话。这事,他得私下问聂帧才行。



聂帧一直不说话,只顾着喝酒,气氛有些奇怪。



谁也没讲话,大家面面相觑:这孩子怎么跟不要命似的喝酒?



“他季青林算个什么东西!”声音很清楚地传了过来。



江坊坐得靠那边近,透过缝隙看了一眼,无声地做口型:“赵恩宇。”



大家都没说话,就连闷声不停灌酒的聂帧也停了下来,众人都想听听这个找死的东西接下来会说什么。



“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他们抱团,单单排挤我?不过就是看着我家老子得了势,嫉妒罢了!”



边上的人附和道:“就是就是,他们就是嫉妒!”



他明显醉得不轻,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若不是看着有几个老不死的还在,我早把他们一锅端咯!给我摆脸子?也不看看这端城的天姓什么!你说,是姓季吗?”



被问的人卑躬屈膝地道:“不是不是。”



“那是姓杨吗?”



有人忙接上话:“杨家算不得数的,老头子死了。”



那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仝手里转着瓶子,冷笑了一声。



“聂家的老头早就坐轮椅了,聂帧那小子仗着和他们抱了团,都敢不待见我!”



瓶子碎了满地,“哗啦哗啦”地响。



赵恩宇站起来,又喊了一句“季青林”。他咬着牙,满是仇恨地吐出这个名字后,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你踩在脚下!把你的老婆绑回家!”



“哈哈哈哈,杨家那大姑娘真的不错。”



提起女人,他们似乎更来劲了。



“那小腰,只怕能把人缠死。”



“我看了,胸也不小呢!”



有人接话:“那还是卢微更带劲。”



“不识货!三流小模特能和杨家的女儿比吗?”



“可惜她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不然早就是我们赵爷的人了,哪儿还轮得到姓季的啊!”



那些人越说越不像话,这边贺毅阳死死按住杨仝,示意他看向季青林。



季青林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按亮打火机。



“那腰,那屁股,想想就爽翻了,哈哈哈哈!”



季青林拿着酒瓶站了起来。



“那么白,真馋人啊。如果能……想想就刺激。”



那些人的笑声变得淫荡起来,一群人正鬼吼鬼叫着,只听“砰”的一声,桌子被踢翻了。



喝得醉醺醺的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最后说话的那人就被季青林拿酒瓶爆了头。



这边,杨仝逮着还保持着某种暗示手势的人,将其按在地上,挥了十几下拳头,直把人打得牙齿掉落、满口流血才住手。



赵恩宇被惨叫声吓得酒醒了几分,看着犹如死神降临般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季青林,他手脚并用地倒退着往后爬。



“季……季哥。”



季青林捏住他的脸,问:“你要绑谁?”



说着,他用酒瓶碎片抵住他的脖子。



赵恩宇吓得直哆嗦:“季青林,你别忘了这端城现在姓什么!”



季青林像是没听到,手上稍一用力,酒瓶碎片割破了他的皮肤,血流了出来。



这下赵恩宇的酒是真的醒了,他又怕又不敢相信季青林真能要他的命:“季……季哥,我们喝多了胡说,我是恩宇啊,赵恩宇。”



他面前这个男人像极了索命的无常,酒瓶碎片又往里了几分,血越流越多,就快割到动脉了。



季青林的手被人抓住。



“季哥。”是聂帧,他道,“这笔账留着以后算。”



他冷眼看向赵恩宇,就像在看秋后的蚂蚱蹦跶。



季青林回过身,其他几个下流的人都被他们收拾得哭天喊地,有两个已经晕了过去。



酒吧老板这时才赶到。



面对着这群人,他只觉得小命不保,看清形势后,他只得向季青林哈腰点头,道:“季爷,饶小的一命。”



季青林理都没理他,把半个酒瓶插入赵恩宇的右手掌心。



赵恩宇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



酒吧老板吓得跪到地上:“季爷,那是……那是赵公子啊……”



季青林用湿巾擦了擦手,没理他。



聂帧离开之前扔下一句话:“是又如何?”



酒吧老板边痛哭着,边叫人打“120”。



一个赵公子就能要他的命了,跟着赵公子来的这几位,也都是如今城里新起的角儿啊!



扑面而来的酒气,令杨惠卿有些不高兴。



以他的身份,他就算是喝酒也该有分寸,搞得和醉汉一样回家,实在让她有点儿难以接受。



她刚洗完澡,听到车子声特地下楼迎接。结果他酒气熏天地进来,杨惠卿有些后悔自己下来迎他。



半干的头发海藻一般散下,顺着肩头滑下垂至腰际,她穿着季青林初见她时的那条睡裙。



那天,在杨家匆匆一瞥,他就看出来这个杨家大小姐有他最爱的曲线——腰肢纤细,臀部翘挺。



那天,她上楼时,胸部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



若他是杨仝,一定第一时间把她挡得严严实实,不让他们这些人瞧去半点儿。



杨仝这个弟弟,真是不成器。



“我去给你倒杯水。”杨惠卿嘟囔着转身。



季青林跟上去,盯着她走路时的款款腰肢。她的腰臀比实在是气死人。



“那腰,那屁股,想想就爽翻了,哈哈哈哈!”



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季青林变了脸色。



“那么白,真馋人啊。如果能……想想就刺激。”



污言秽语!



但是他又忍不住去想象。



“把你的老婆绑回家!”



敢有动她的心思的人,都得去死!



杨惠卿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几口,把另一杯端给季青林,说:“加了蜂蜜,甜甜的。”



她的嘴唇嘟着,透着粉润的光泽。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她在不高兴什么呢?



明明他才是火气上涌、气到不行的人。



他接过水杯,顺手放下,直接上前把人圈在餐桌前。手扣住她的下巴,他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用力的,火热的,这才是甜甜的。



杨惠卿被吓住了。



意识到他正在不讲礼仪地粗暴地亲吻她,她的第一反应是要推开他。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烫人的温度混着强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明白了孙芊说的荷尔蒙是什么。



本着安抚醉汉的心理,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把人推开。她向前一步,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不声不响,软软地靠上去,温柔至极。



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季青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像是啃食猎物的野兽,用舌头和牙齿吞咽,她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眼见着肩带就要被他扯下,她及时地抱住男人的头。



“别在这里。”



季青林挪开唇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了一声,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杨惠卿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季青林把她的腿往上抬了抬,一步一步往楼梯走,一边走一边亲她的下巴和锁骨。



杨惠卿早已红了脸,她本以为亲亲就好了,他倒像是要来真的。她又羞又紧张,直接把头缩在季青林的后背上,这个动作正好把身体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季青林喉结滚了滚。



到了床边,他脸上没有急色,把人慢慢地放下,跟着压上去,盯着她这张脸看。



只见她白嫩的脸早就染上动人的粉色,眼睛里像是有水汽。她没躲开季青林的眼神,略带羞涩地和他对视。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杨惠卿顺势把脸靠在他的手掌心。



一切动作都未经大脑,在这样的气氛里水到渠成。



季青林亲了亲她的眼下和脸颊,又轻吻她的鼻尖,一下一下,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确保每一处都被吻到。



杨惠卿简直要溺毙在这柔情里。这男人竟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吗?意想不到的反差让她更喜欢他了。



杨惠卿头昏脑涨、不知天地是何物时,季青林却稍稍移开,想往下。她晕乎乎地勾着他的脖子,头向上抬起,寻着男人的脸。



一副没亲够的样子。



季青林失笑,他捏了捏杨惠卿的脸颊,双手一挤,把她脸颊上的肉挤到变形,嘴唇也高高地嘟起。他俯身又亲了她一下,声音响亮。



“等会儿再亲。”



季青林的赖床时长再次更新。



杨惠卿躺在他的怀里,手软趴趴地抱住他的手臂,嘴巴嘟嘟的,大概是因为昨天亲得太久,有些肿了。



他凑上去,觉得女人真神奇,浑身上下都带着香味就算了,呼出来的气息竟都是甜的。



他张嘴接了一口她吐出来的气息,在自己嘴里又没尝出什么滋味。



明明她的舌头又香又甜。



他平心静气地移开目光后,安静地送上了一枚早安吻。



她的嘴唇肿了,他只好亲在额头上。



杨惠卿哭丧着脸找到孙芊。



“我敷了唇膜,又冰敷了好久,喝了三杯冰水!嘴巴还是不消肿!”



孙芊笑得倒在沙发上,她去扯杨惠卿的衣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些痕迹。



孙芊“啧啧”了半天。杨惠卿却一直想着如何能把嘴唇消肿。



被孙芊追着问细节,她扭扭捏捏不肯作答。



让她在意了大半天的嘴唇终于在季青林回家前消肿了。



阿姨紧张得不行,手忙脚乱中竟打碎了一只碗。她再三确认钟表,十分疑惑:今天季先生怎么在刚做晚饭的时候就回来了?



季青林找了半天才发现杨惠卿在她自己的书房里。



她的头发随意地绾在脑后,耳边的几根碎发只用笔帽卡住,不讲究的样子完全不像个美人。但她偏偏又是极美的。今天,她穿着白色的紧身针织衫,露出大片的脖颈和一抹细腰,针织衫是修身的版型,她穿着却仍有些松垮,浅色牛仔裤包裹着一双纤细又不失肉感的腿。



她盘坐在窗边的地毯上,身边放了好几本书。季青林离得远,看不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只能看到她时不时地圈画着,像是在做批注。



他在门口站了半晌,她都没发现他。季青林只得轻轻带上门,去处理未完的工作。



饭桌上,季青林难得和杨惠卿闲聊:说季老爷子今天和他通电话提起她,问她身体;说季母有把季家的慈善活动交给她打理的打算;说他最近忙,等年底带她去日本滑雪。



杨惠卿认真地听着,配合地问起慈善活动的内容和规模,又说自己小时候也滑过几次雪,但不能滑很久,倒是挺想去小樽看雪的。



气氛何等融洽!



洗漱完毕后,两人上床睡觉,季青林还没凑过去就被杨惠卿挡开了。



“我有些困了。”



信号还没发送完毕就熄灭了。



他枕着手臂,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



次日,才接了个吻,季青林手刚伸过去,又被推开。她道:“我不想。”



接连被拒两次的季爷有点儿伤自尊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甚至第二天午休去了公司的健身房,吓得公司那些热衷于赤膊举重互相比拼、顺便装个样子给女孩看的男员工做鸟兽状散了。



有几个胆大的女员工倒是没离开,她们装作拉腿、伸腰、做运动,远远地偷瞄着季总。



是腹肌不够吗?她那天摸了的。



季青林来了一套“腹肌撕裂者”。



杨惠希难得有空约杨惠卿喝下午茶,带她去吃端城时下最火爆的草莓雪山杯。



杨惠希倒是大快朵颐,杨惠卿吃了两口就没敢再吃。明明是一个爹妈生的,杨惠希怎么就那么瘦!幸亏她腰细,不然就珠圆玉润了。



杨惠希吃了大半杯,才打量起杨惠卿的神色。



“赵家的事,你不知道吧?”



杨惠卿摇头,她只见过赵恩宇一次,能知道些什么?



“赵恩宇的右手被废了。”



杨惠卿惊讶地道:“谁这么大胆?”



“你的新晋老公。”



杨惠卿还是一脸震惊。



“不是吧?他真没告诉你?”



好在是半隐蔽的私人空间,杨惠希站起来,来回走动。



这事闹得虽大却隐秘,杨惠希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她本奇怪姐姐怎么没动静,原来姐姐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杨惠希焦急地坐到杨惠卿身边,道:“虽然因为当年的事,我们早就和赵家不对付,但好歹也客客气气地过了这么多年。季哥也一直避着赵家,就算是护着聂帧,也只是暗着来,从没撕破脸过。”



“那这次是因为什么?”杨惠卿听着,心里也不明白,只拣紧要的问,“赵家什么态度?”



“赵家那个狠毒的人能轻易放过季哥吗?他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她怕杨惠卿担心,牵住姐姐的手道,“但是他应该也不敢轻易把季哥怎么样。一个季家就够他掂量的了,更别说还有我们家。”



杨惠卿怎能不担心?那人对聂家的狠毒劲儿,当时在美国的她都有所耳闻。



季青林竟废了赵恩宇的手,她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她赶紧随妹妹回了杨家,问问父母那儿可有消息。



杨父倒是淡定,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但既然是你们孩子间的事,赵天泽再怎么为他儿子出气,也不敢动季家。”他满脸鄙视地道,“青林自小就是个懂事讲礼的,若不是赵家的混账小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不可能动手。”



他倒是十分护着自己的女婿。



杨母也说:“最多让青林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你看着赵家如今势大,但他家啊……”



她语焉不详的,杨惠卿也不好多问,但好歹知道这事道个歉就能过去。废了人一只手,只赔上一句道歉,这事不亏。



她刚回光园,就发微信给季青林:今天几点回?



在如今的季青林眼里,这简直就是某种暗示信号。他看了下时间,没回信息,直接驱车回去。



季总零早退记录被破。



季青林直接到杨惠卿的书房找她,却见她坐在桌前发呆。见他进来,杨惠卿立马迎上去。他挑眉,顺从地被她拉着往书桌边走,心想:今天她的态度怎么这么好?



她还把桌上自己没喝的水递给他:“加了蜂蜜的,还温着呢。”



季青林看了一眼,蜂蜜水……他不免多想。可他没喝,只看着明显有话要说的她。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又催他回来又递水的。



在这样压迫性十足的目光的注视下,杨惠卿只能直说,声音轻轻的:“你怎么废了赵恩宇的手啊?”



呵,原来是为着这件事。



季青林脸色不太好,他又多想了。



“你别管。”



眼看着人就要走,杨惠卿立马上前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后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白嫩嫩的腿晃着,季青林抓住她的小腿,上下摩挲。



“现在不能和赵家结仇呢。”



季青林只盯着她的腿,想起小时候大家偷溜到池塘里挖出的莲藕。那时候,他喜滋滋地将莲藕带回家,削了皮就像这样,又白又直。



杨惠卿见他还是不听自己的话,只得继续撒娇,盼着能把他劝住。她扭了扭屁股,又亲了亲他的下巴,她的香味尽数传了过去。



季青林终于低头看她。



“他家还势大呢!你们家现在爷爷也退了,我们家自我爷爷去世后很多事上更是说不上话。不能和他家来硬的。知道吗?”



说真的,她想不通季青林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气性,不管为了什么事,他都不能把赵恩宇的手给废了啊。



他这个错,不认不行啊。



起码现在不认不行。



季青林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只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小腿。



杨惠卿吃痛,挣扎出来,跳下他的腿,气冲冲地瞪他。她深呼吸了几下,最终还是软下身段,扭着腰过来,继续坐在他的腿上,冲他甜甜地笑着。她恍若不觉,身子软下来靠在他的怀里,嘴里娇滴滴地说:“你去道个歉?”



杨惠卿没了骨头似的趴在他的怀里,手捧着他的脸,不忘目的。



“嗯?老公?”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她何须做到这份上!



季青林靠近她,鼻尖相抵,终于说话:“再叫一声。”



杨惠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喊了一句“老公”。既然是美人计,那她就做到底吧。



“你还没答应我呢。”杨惠卿就不信枕边风吹不响。



偏这人就是不接招,他咬住她的耳朵说了什么。



杨惠卿很是丢脸,想躲开,头却被他定住。他继续在她的耳朵边说话,令她羞得脚趾头都蜷起,扭了扭身子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这下换她不说话了。



季青林道了声“别急”,低头吻上她紧闭的唇。



杨惠卿嘟嘟囔囔的话被堵住,她想说她没急,又在心底感叹,季青林实在是太会接吻了。面对这样温柔的唇舌攻势,谁能守住自己的心?



他很少像现在这样又急又凶,多数时候是轻轻柔柔的,力道正好,不会让人吃痛,却足以让人沉溺。



杨惠卿爱极了他的味道,他独有的、温热的、霸道的气息。她很快忘了最初的意图,积极地回应着他。



她又输了。



杨惠卿拿不准季青林的心思。



“你别管。”



她又怎能不管?赵家搅搅浪,虽不至于让季家翻船,但也能让季家这艘船不稳当好些日子。



她也是被绑在船上的人,浪来了也只能随船一起受着。关键是,她还没弄清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赵恩宇下了狠手。



美人计也用了,一点儿用没有。于是她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等着人回家好生拷问。



公事公办,万不能马虎,这事越早解决越好,越拖情况越坏。她下定了决心,还特意换了一条小黑裙,严肃又正式。



用完晚饭,季青林被请到她的书房去,两人隔着红木桌子对面而坐。



季青林回家就看她冷着个脸,当然没不识好歹地凑上去,他猜到她大概是为着赵恩宇那事要逼他表明态度。



只是女人的想法实在好笑,她是觉得书房正式吗?她还记不记得,昨天他们就在她坐着的椅子上接吻?



瞧她今天还穿了条黑裙子,扮职业女性吗?一点儿都不像。哪儿有职业女性穿修身的衣服,讲究的职业女性都是把曲线藏起来,刻意减少女性特点才好服人。



他随手从笔筒里拿过一支笔,漫不经心地转着,等她开口。



“去给赵恩宇道歉吧。”



他挑起眉,她竟然直接要求他?他摇摇头,道:“不去。”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杨惠卿手支着头,一下子气馁了:“那我代替你去一趟。”



季青林把笔“啪”的一声扔到她面前。他脸色难看,凶狠地瞪着她:“你敢?”



虽是反问句,拒绝的语气却比之前更加强硬。



杨惠卿没想明白,她原以为他是碍着面子,所以不肯自己去道歉。怎么换她去,还是不可以?



这人生了气,瞪了她一眼,起身就走,还颇大声地带上门,生怕她没意识到他生气了。



杨惠卿不禁感叹:这就是联姻的坏处,双方可以亲热,可以生子,但没个十年八年的别想交心。或许双方过了十年八年也交不了心,只能做婚姻合伙人,各过各的日子。一旦遇上不好调解的矛盾,就只能靠时间和双方的教养逃避矛盾,维持表面风平浪静、和和美美的生活。



更何况她跟季青林是新婚,自己连他的脾气都没摸清楚,还妄想能劝他去赵家道歉。



自己大概是被几场状似和谐的男欢女爱冲昏了脑子,自信地以为他们可以过不一样的生活,可以是真的和美。



她本就有些丧气,看到季青林背靠对她、挤在床边睡觉时,心底也冒出一股火来。



谁管你的死活!



两个人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一个态度不好,另一个态度更不好。本来两人只是睡觉各睡一头,回到刚结婚那几日的状态。结果第二天杨惠卿故意没让阿姨准备他吃惯了的辣味,季青林第三天招呼也没打就不回去吃晚饭了。



杨惠卿气得摔了筷子。



连着两晚,阿姨都只能在最后默默地收拾几乎没动的饭菜。



这新婚夫妻就是年轻,好的时候热乎得紧,不好的时候只顾着比谁的气性更大,各不相让。



婚姻之法,可不是这样……



过了两天,杨惠卿接到季母的电话,让他们回四合院吃饭。



两人只能被迫破冰。



但在车里时,她坐得离他远远的,贴着车门,头也不回地道:“我没打电话告状。”



季青林知道,自从结婚没多久杨惠卿就搬出去住那次,家里的阿姨就被要求隔三岔五地汇报小夫妻的状况。



他后悔闹得有些过。但她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搞得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所以才僵了这许久。



几日没离得这样近了,他往后倚着座椅靠背,悄悄地打量她。散着的头发挡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个又圆又翘的鼻头。左手搭在膝盖上,婚戒亮晶晶的,衬得她的手纤长又白嫩。



他好想揉一揉她总是软绵绵的指头。



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被他捉在手里。



手指交错着,杨惠卿错愕地转头。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今日化了妆,眼睫毛翘翘的,下垂的眼线更显无辜。



“这戒指不好看。”



当初给她这枚婚戒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不好看?



他抽出手指,将她的手握住,仔细打量那枚戒指,说:“过几天重新给你订一个。”



笑话!婚能重结一次吗?



杨惠卿毫不留情地抽回手,没理他。



季青林悻悻的,手上有蹭来的护手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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