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正盛[1/2页]

杨惠卿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半个月时间,光园竟大变了模样。



本来东面是季青林的书房,西面是杨惠卿的书房,中间是卧室,现在竟打通,连成了一片。现在东面放着书柜和书桌,南边靠窗的地方放了个矮茶几,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中间放床,另一边做了下沉式,摆了一圈的沙发,是杨惠卿喜欢的软体沙发,又在边上做了隔断,放了一个能躺下两个人的大浴缸。



地暖也整个铺上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都是暖乎乎的。



整体的灯光也改成暖黄色了,房间内的装饰都是乳白、米白色系,冷冰冰的雕塑也没了,换成了毛茸茸的玩偶和木质花瓶,放眼望去,没有一点儿冷硬的装修。



床头摆放的东西甚至完全照搬了杨家的,就连床边的地毯都一模一样。随处可见的抱枕,各种形状、各种图案的都有……



她甚至不知道季青林是什么时候窥探到她这些小习惯的,她需要的、喜欢的,无一遗漏。



她打开手机,想发消息给季青林说些什么,光标在输入框里闪了半天,她才打出一行字:“为什么打通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道:“在家的时候,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



季青林晚上带回来一个人,两人并肩进屋。



杨惠卿坐在沙发上没动弹,院子里的车还没熄火,刺眼的车灯打在他们身后,杨惠卿逆着光眯眼看去。



来人是一个瘦高的男孩,剃着寸头,个子竟比季青林还要高出一截,穿着黑色重磅卫衣,黑色工装裤,整个人精神又爽利。可杨惠卿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后,发现他似乎是常年不见阳光,皮肤十分苍白,一双细长的眼睛阴郁极了。他轻飘飘地看过来,杨惠卿忍不住紧张起来。



他薄薄的唇扯开一抹弧度,喊她:“姐,初次见面,我是聂帧。谢谢姐姐照看一容。”



季青林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不满意地看着他道:“叫什么姐?叫嫂子。”



聂帧没理他,侧了下身躲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水吧,开了一瓶可乐,根本不需要杨惠卿答话的样子。



季青林笑着向杨惠卿走过来,道:“这小子因祸得福,上面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昨天刚回来,今天就说要来谢谢你。”



他细心观察着杨惠卿的表情,聂帧的性格有些古怪,他担心杨惠卿不喜欢。可他打心里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和他一样喜欢聂帧。



好在杨惠卿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微微一笑,对聂帧说:“没什么好谢的,我是一容的表姐,都是应该的。”



聂帧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杨惠卿,认真地道:“她没什么朋友,所以我真的很感谢嫂子能去看她。”



杨惠卿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求救似的看向季青林。她的生活圈子小,又都是身边的人,她是第一次遇见聂帧这样的。



季青林见杨惠卿尴尬,只觉得好笑,杨惠卿红着脸扯他的袖子,他才出言相救:“他就这个样子,长大了以后,嘴笨、话又少,别理他。”



于是他就真的把聂帧当空气,搂着杨惠卿开始问这儿问那儿。



杨惠卿哪儿能像他一样,聂帧就坐在水吧前的高凳上,她一边躲一边推搡着季青林,季青林坏心大起,步步紧逼着,她挪一寸他就进一尺。



杨惠卿急了,扯着他的衬衫,道:“有人呢!”



季青林装作听不懂似的压下来,道:“怎么了?”



杨惠卿上身往后仰,从他胳膊下逃出来,提着裙子急匆匆地跑上楼去。



季青林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聂帧扔过来一个丑橘,季青林虽然眼睛盯着杨惠卿仓皇逃跑的背影,手却稳稳地接住了丑橘。



聂帧毫不掩饰地嫌弃道:“你结了婚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季青林不甘示弱,把丑橘砸回去:“情趣,你不懂。”他接着刺激聂帧,“结了婚的情趣,你这小孩子不懂。”



聂帧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认真考虑归队后是不是要打个结婚报告了。



季青林双手张开,倚在沙发上,发表他的婚内感言:“女人这种生物,攻击性不大,但杀伤力极强,不动声色就把人的意志瓦解了,还让人甘之如饴。”



聂帧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结婚前借酒消愁、不醉不归的。我看嫂子挺嫌弃你的,只怕是你自己甘之如饴吧。”



季青林坐直了身体,瞪了聂帧一眼,道:“刚刚怎么没见你这么多话!”



聂帧往上看了一眼,房门都关着,没看到杨惠卿的影子,沉声道:“我打算把我妈的墓迁走。”



季青林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对上,聂帧难掩眼中的恨意,眼睛黑沉沉的。



“那就‘宣战’了,把你爷爷和贺一容保护好。”



聂帧点头,又皱着眉,担忧地道:“你也注意一下嫂子这边,毕竟之前赵恩宇对她动过坏心思,狗养出来的还是狗。”



季青林像被这句话点燃了,站起来走到门前,脊背紧绷着,双手握拳,胳膊上的肌肉形状凸显,势如奔马。



杨惠卿下来后就感觉气氛不对,只见两个人一坐一站,却都散发着一股森冷的气场。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季青林瞬时转过身来,还没完全收敛的眼神让杨惠卿看了心里直发毛。他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邪念都压下去,才走过来牵她的手。握着这双娇娇软软的手,他才觉得心沉静了下来。季青林低头看了一眼她圆乎乎的头顶,再次认识到,自己是真的栽了,情绪都会因她而波动,这简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聂帧看季青林这一副好老公的模样,怎么也无法将以前不可一世的季家公子、后来叱咤风云的季总与他联系起来。



杨惠卿晃了晃季青林牵着她的手,一脸疑惑地问他:“家里都装地暖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她踮着脚就要去试季青林额头的温度,却被季青林抓住手放在胸口,他道:“没事,谈了点儿事,气着了。”



杨惠卿透亮的眼睛一转,猜想到两人在谈什么事情,两只手转而握住季青林的手腕,左摇右晃的,说道:“别气了,吃饭啦。”她又调皮地对着聂帧一笑,说,“恶人自有天收。”



杨惠卿拉着季青林站在浴缸边上,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卫生间、盥洗室都改在了外面,还要放一个大浴缸在这儿。



“喂,这样湿气会很重的。”



季青林指了指头顶的装置,道:“我早就想到了,打开这个就可以除湿了,而且有隔断,湿气过不去那边。”



杨惠卿还是难以理解:“洗漱都在外面了,这里放个浴缸,奇奇怪怪的。”



季青林示意她仔细看,杨惠卿狐疑着上前一看,脸瞬间发烫——竟然和滑雪场别墅那儿的浴缸是一个牌子的。



季青林从她身后拥上来,跃跃欲试,引诱道:“加急定做送来的。”



杨惠卿伸手打了他一下:“你怎么……”



她的手以挠痒痒的力度扫过他,季青林真的开始心猿意马了。



杨惠卿蹲下去,想从他的胳膊下逃开。



季青林也跪了下去,找到她的肋下三指处挠她,杨惠卿被挠得“咯咯”笑个不停。



“我去洗个澡就来。”



季青林哪里肯放过她,把小时候从姥姥那儿学来的挠痒痒的绝招都使在她身上了,直把杨惠卿挠得笑到脱力,瘫软在地上,人倚在他的怀里,手扒着他的胳膊。



季青林最享受这种她完全被他掌控的感觉。等杨惠卿完全没力气抵抗,他想怎样就怎样了,这才“磨刀霍霍”。



她嘴上还是不饶他:“还没洗澡呢,我嫌弃你。”



季青林趴上来咬她的鼻子:“小坏蛋,早上说喜欢闻我身上的味道,现在就嫌弃了?”



杨惠卿偏头咬上他的脖子,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馋他身上的味道,不香甜也不是汗味,不好形容,就是一种特殊的、让她安心的味道。这种味道好像只有她能闻到,爱他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特别好闻。



这个味道能让她愉悦舒适,所以这几天早上季青林要起床时,她总会腻着他,多抱一会儿、多闻一会儿才放他走。



她贪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到嘴里又是无味的。



杨惠卿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翻身搂住季青林,进行在他起床前的日常撒娇。



半梦半醒的人会孩子气一些,嘟嘟囔囔的。



季青林带着万般柔意看着她,将她身上松散的睡袍拢起。她的腿搭在他的身上,睡袍都往上移了,大腿上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季青林脑子瞬间清明。他眉头皱得跟小山丘似的,把杨惠卿轻轻推开放平,头藏在被子里仔细观察她腿上的痕迹。手抚上去,他既自责又不解。想到她皮肤白嫩,自己从没有像昨晚那样失控过,顿时嘴巴抿紧,脸在黑暗里青一阵白一阵。



他又解开杨惠卿身上的腰带,本来就松垮了,轻轻一扯就散开了。不出意外,她纤细的腰间斑驳一片。



季青林心疼得不行,入眼都是他作恶的痕迹。他满怀歉疚地亲上去,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些他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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